第(2/3)页 “啊——” 而这时候,军官才噗通一声趴在地上,虚弱的握不住刀,只觉头晕目眩,眼神中却满是恐惧地仰起头,望向仍旧在拨动炭火的贵公子: “你……你是……赵……” 赵都安抽出树枝,塞入他嘴里,说道: “云浮的叛军换了套衣服,就想骗过本都督,未免太瞧不起人。带到林子里,好好审一审,本官心善,见不得动刑。” 精于刺杀、刑讯等奇诡手段的宋进喜笑嘻嘻拎起这军士,朝林子里去了。 直到这时候,火堆旁的莫愁才回过神,“啊”了一声,惊地站起身,看着一地的尸体,猛地捂住嘴,又开始干呕起来。 玉袖维持着盘膝打坐的姿态,皱了皱眉: “只有起错的名字,没有起错的外号,不愧京城人称的‘赵阎王’。” 赵都安笑眯眯道:“神官不忍?” 玉袖站起身,转身往马车方向走: “两军厮杀,亦合天道,与贫道何干?” 赵都安哈哈大笑道:“等饭煮好了,我命人送去车上。” 玉袖不语,只是一味加快脚步。 …… 这场战斗来的有多突然,结束的就有多迅速。 转眼功夫,林间多了二十几具尸体,唐进忠在尸体上搜了下,当真在这群人的衣甲内部发现了云浮叛军的身份铭牌。 “叛军怎么出现在这里?难道府城出了问题?” 莫愁干呕了几次,拧紧眉头,看向赵都安。 赵都安坐在火旁,手指捏着一只身份牌打量,眯着眼说道: “倘若真出了问题,这群人就不必伪装了,一看就知是小股渗透进入朝廷防线的斥候,那么长的防线,不可能彻底封锁,漏掉一部分不意外。 而能让这群人追杀的那个女人,看来比我们预想中更重要。” 这时候,一名扈从带着那名女子走了过来,她已被简单处理了伤口,喂了疗伤丹药,恢复了少许气力,只是依旧披头散发。 踉跄地被带过来时,那张姿色平庸,唯独鼻梁高挺,抹着七八道黑灰的脸上显出警惕与不确定。 “说说吧,你是什么人,这群人又为什么追杀你。”赵都安幽幽开口,审视着这名陌生女子。 斗笠被击碎后,女人头皮上被箭矢擦出了一道红痕,这会额头上还有丝丝鲜血,小豹子般的眼神却带着莫名的光彩,她忐忑地打量赵都安,忽然问: “敢问,可是京师赵少保?是否有证明身份的信物?” 一旁的唐进忠挑了挑眉,手中长刀蓦地抵住女人的脖颈: “大人问什么,你答什么。” 赵都安略惊讶地与她对视,忽然摆了摆手,饶有兴趣道: “有胆气,也罢,认得这个么?” 他伸手入怀,再取出时,掌心多了一枚令牌,却是皇城供奉的那枚身份腰牌。 手腕一拧,令牌打着旋凿入女人面前,噗地嵌入地面。 女人却眼睛一亮,染血的双手拔出令牌,将其平举,朝着阳光倾斜,观察令牌反射光芒的角度,以及细微纹理。如同查验假钞般。 “确认无误!朝廷驻临封银牌影卫‘白隼’参见大人!” 脏兮兮的女人面露惊喜,忽地单膝跪地,双手高高捧起令牌递回。 这一幕令所有人都愣了下,赵都安狐疑道: “影卫白隼?” “是。”代号白隼的女人伸手入怀,取出属于自己的黑底银字的影卫令: “请大人查验。” 一旁的唐进忠接过,渡入气机,影卫令牌上激起梦幻星光般的光点,翻转一圈,令牌背面浮现“白隼”二字。 “是真的。”唐进忠予以证实。 “你是朝廷影卫?为何遭遇刺杀?速速道来。”莫愁不淡定了,压着呕吐欲望追问。 白隼当即回答: “卑职奉命,在战区潜入敌后搜集情报。因身份败露,遭遇追捕,幸得大人所救。” 莫愁存了个心眼,问道:“为何逃向这边?不该逃往府城?” 白隼如实回答: “府城今日有战事发生,故不敢前往,只好北行,临封影卫早几日已知大人率军南下,故而向北逃窜,以期令敌军斥候畏惧深入而退走。” 对答如流,毫无滞涩。 赵都安突然问道:“你说府城有战事?” 白隼点头: “回禀大人,今日叛军苏澹派军攻向府城,但下属刺探得知,叛军令派了高手领精锐骑兵趁我军被牵制在府城,趁虚而入,意图破坏,下属得知此讯,心急如焚,才冒险穿过前线回返,因此才被盯上。” 什么?前方正发生战事?云浮叛军和薛神策打起来了? 这下子,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。 赵都安心头一沉,追问道: “你说有高手潜入搞破坏?具体如何?有哪些人?去了哪里?” 白隼面露难色: “敌军动向乃机密,下属所知亦不多……只知乃数支轻骑,还有修行高手坐镇。” 赵都安突然将地上的地图,连带手中的树枝丢给她: “将你知道的,看到的那支轻骑的行进路线标出来,不要告诉我,你毫无所知,就会被这群人舍命追杀也要灭口。” 感受着“赵阎王”冰冷的眼神,白隼突地打了个冷战,心中生不出反抗念头,硬着头皮,捡起末端灰黑的树枝,在地图上画了几道。 赵都安满意点头,看向她的眼神微暖,亲自起身搀她起来: “辛苦你了,既已受伤,来人,带她去我的马车休息,我车内有更好的伤药。” 白隼感激涕零,道: “大人,战况紧急,属下名不足惜,不知援军在何处,为今之计,当尽快开赴府城,以退强敌。” 你在教我做事?赵都安表情郑重: “本都督会认真考虑,去吧。” 说完,投了个眼神给唐进忠,后者心领神会,亲自带着名为白隼的银牌影卫去后头。 “军情紧急,来不及吃饭了,我们该立刻启程。”莫愁焦虑催促。 第(2/3)页